与尤迦南达的对话 (64)
尤迦南达
299
我(沃尔特)一次问上师,“我应该爱人们吗?还是应该将我的爱只保留给神?”
“爱神更好,”上师答道,“对人们的爱可能会使你执着于他们。在涉及他人的时候,你必须做的,是首先爱神,然后再经由他们来爱祂。”
300
“你必须努力建立你作为一个儿子与天父的关系,”上师一天对我们说,“把他想成是你自己的亲爱的父亲或母亲,和他交谈,就像你会和你自己的父亲或母亲交谈一样,以那种态度,提你任何的要求,提任何你想问的问题。例如,这样祈祷,‘父啊,我是你的儿子,作为你的孩子,请赐予我……’”
301
一位来访者曾问上师,“您认为美国最灵性的地方是哪里?”
上师答道,“我一直认为洛杉矶是美国的瓦腊纳西(Benares,贝拿勒斯)。”
有趣的是,神秘学传统有种说法是在古代曾经有伟大的灵性导师住在这里。事实上,南加利福尼亚的灵性振动,特别是洛杉矶地区,可以被任何敏感的人明显感觉到,只要他一下飞机。人们取笑洛杉矶灵性场景的“疯癫”,但是从一个人感兴趣的事情上可以看出他的无知。我不禁也感到,上师的灵性振动继续渗透在该座城市的整体气氛中。
302
我参加的第一场圣诞节冥想,是在1948年,神母向上师显现并祝福了在场的信徒们。他向他们中的许多人复述了她的祝愿。对一些,他说他们应当将他们自己毫无保留地献给神。
他接着公开地与神母交谈,仿佛把我们所有人都囊括在他的会话里,对话持续了很久,过了一段时间,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道,“噢,您如此美丽!”最后他喊道,“不要走!你说这些人的物欲将你驱离?噢,请回来!请别走!”我们所有人在那天剩余的时间里都受到了神圣的提升,尽情享受着她在我们心中留下的喜悦。
和上师生活在一起,上帝对我们变得多么真实!似乎不再有一道幻象的帷幕将我们与无限分开。我常常感到,在他的临在下,上帝也在场,就在我们中间。
303
上师拥有任何的特性或个人特质吗---如塞缪尔约翰逊(Samuel Johnson, 18世纪英国作家,批评家---译者注)的传记作者所记录的:他有个用拐棍尖刮街道上的铁栏杆的习惯?换句话说,有没有什么小癖好?
关于上师,我想不起来有这类事情,我不是说他没有特殊习惯,我只是不知道他有。
我记得一个1950年代早期从澳大利亚来华盛顿山造访的广播员罗伊.本恩(Roy Benn),我和他说起我曾经见到上师在椅子的扶手上敲着手指,罗伊回应道,“我想不到上师竟然会有那样的紧张习惯。”事后我在回想时,我意识到上师从来就没有显示过一点儿紧张。他只是在和着他脑海里一首音乐的节拍在“玩”他的手指。他喜欢演奏印度的塔布拉鼓(用手指敲击的鼓),一次他提到希望我们的教堂活动中能播放更多的印度音乐。米拉姐妹(Sister Meera)劝阻了他,强调印度音乐美国人可能理解不了。
路易斯医生一次告诉我,“上师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出自习惯,他的每个举动都是对自由意志的有意识的深思熟虑的运用。”这对我可是个震撼的消息。
“就连系鞋带也不是?”我问。
“没有例外。”路易斯医生郑重声明。
事实上,当我回想时,我想不起能证明路易斯医生错了的情形。上师似乎总是完全活在当下的一刻---然而,那是存在于永恒的‘一刻’!作为一个人,他在其他方面是怎样的呢?他的面貌如何?举止怎样?
他似乎完全没有老化。生理上,他的个头不高:大约五英尺六英寸(大约167.6cm ),我前面提到过。他体格健壮,有点矮胖,非常结实的样子。他留着长发,因为他的古鲁说过他喜欢这样。不过,出于满足美国人的口味偏好,他的胡须刮得很干净。他最引人注意的两个特征是他的眼睛和他的微笑,二者都非凡地富有表现力。他的眼睛深深的平静,而且极具穿透力。当看着它们时,一个人完全看不到小我的影子,也看不到任何个人性的情绪:我经常认为它们是通往无限的窗口。他的手和脚都不大。他的肤色很深,充满了活力。
他在坐,站,行走时总是脊柱笔直。有时候,在动作上,他显得心不在焉,但很显然他的心思正在积极从事某种深层的内在体验,或在沉思要求他全神贯注的某件事情。他的专注力非常惊人。无论他做什么都全神贯注。我从未见过他含糊,迟钝,或健忘,尽管他经常深深地专注于内在,他完全不同于“心不在焉”的教授的流行形象---茫然地寻找着眼镜,尽管眼镜就在他的鼻子上!事实上,上师有时候会对经典的“教授”形象开玩笑。
“有一位教授,”他说,“把他的烟灰弹在他妻子的连衣裙背后。‘你干嘛!’她愤怒地叫道。‘噢,抱歉!抱歉!’他带着云雾般的笑容回答道,‘我把你当成墙壁了。’”
由于他的自发性,我永远都无法肯定地预测他在任何情形中会如何响应。他没有“固定”的态度,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正好适合那一刻。
一天我去见他,带着一个好消息---我很肯定它是。“先生,我们的印刷店来了一个新人!”我高兴地说。那里缺人己经好几个月了。
“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个?”他愤怒地说。“先看看他是否具有我们的志向,然后再教他加深该志向,只有那时才能看看他可以用在什么地方。己经有两个人过来告诉我印刷店有候选人。我从来就不先问他能做什么。我看的是灵性的那一面。”
我花了好几年才理解,组织本身在上师眼里只是一个工具,用来通往更高的个体意识。否则,此类组织对他毫无意义。他常常坚决认真地说,“我可以现在就离开这个组织,头都不回。”
“相信我,先生,”我答道,因为他关于新来的人的指责我感到窘迫,“我也关心他的志向,我虽然没有说,但这肯定也是我的意思,或许我应该先报告他对我说的话,‘我高兴地看到你们的祈祷都是这么虔诚。”,(我曾邀请他到我的冥想室,我们一起听了印度奉爱歌曲的录音。他很喜欢。)
“这才是我想要听的,”上师赞许地说。
不过那时我尚未学到,更加地觉察到以下事实,即他首先是通过直觉的洞察来感知。那个年轻人,熟识之后,被证明为是仅仅在表面上虔诚。上师对他很友善,有时候甚至友好地戏弄他。不过,私下里他告诉我,他并不真的适合这条道路。不久后,我们的“印刷店新人”就离开了。
“当直觉得到发展后,”上师说,“你并不总是知道为什么你会那样说那样做,但是当你处于该神圣灵流中的时候你与真理相对频。然后,一切都会顺利进行。”
“那天,”他又说,“我邀请一些人共进晚餐。‘请周三来,’我对他们说。他们回答说,‘周四更好。’我没有试图劝阻他们,但结果,周四那天下着大雨。”
与他生活在一起,一个人会越来越学到听出来他的话语里细微的差别。尽管他很少在某件事情上坚持,但如果一个人听得懂的话,仅仅他的暗示,就经常是充分的警告了。
更多资讯: